Thursday, May 12, 2005

回應梁文道:我們無罪我們只是小零件

反過來說,有多少中國人意識到在抗日戰爭以外,曾經有過萬菲律賓戰俘受虐至死?有多少中國人知道日本 在整個中南半島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中國人有興趣去了解日本帝國在韓國怎樣推行皇民化運動?中國人總是習慣性地把日本當年犯下的罪行狹隘地理解成兩個民族 之間的仇恨,而非禍及整片東亞的反人類罪行


這一句反問很能跳出國族的狹隘想法,以破壞人類生命的罪惡觀來分析事情。

所以關鍵並不在於日本作過多少次官式道歉,也不在於那是普通的道歉還是深有悔意的謝罪;而在於儘管有今天,居然仍有人敢於公開聲稱侵略亞洲其實是解放亞洲,卻不用擔心任何後果。



池 田先生都多次講過,不深切地反醒曾做下的罪行,反思歷史,日本永遠不會跳出如修羅生命境涯的國家民族觀念。反觀中國都要徹底追尋並承認在反右、大躍進、文 革、六四時所下的人類罪行,一黨專政並不應只建立在表面上以經濟繁榮、國家富強的假象來蓋染曾犯下的罪行(長毛的立場應值得尊重,他的手法有如陶傑的文章 手筆,市場定位而已)。

他接着說:「到戰場之前連一隻小蟲豸都不敢碾死的我,在自身獸性的內部潛伏着以殺人遊戲為樂的不知深淵的魔鬼生命。」


這情形令我想起池田先生的哥哥向池田先生講述日軍的行為是不正當的經過,使年青時池田先生第一次日本政府的侵當是否恰當(在軍國主義覆天蓋地的宣傳底下,青年人已缺乏了思考侵國行為是否正確,這情形有如當時的德國及中國文化大革命的處境)。

「他的一生都是依據康德的道德律令而活,他的所有行動都來自康德對於責任的界定」。艾克曼所做的一切都來自遵從命令,頂多就是特別熱心軍階晉升罷了,所以艾克曼形容自己只不過是「一座機器裏的螺絲釘

這就是後來非常有名的「平凡之惡」(evil of banality)。人類不需要是個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也不需要暴力威迫,他只需要合作,一個平凡的人就可以成就難以想像難以言傳的邪惡。


這就是信行學,學習的重要性,因為魔時常在你不知不覺中向我們埋首,如果不能持續地確立正確的生命觀;佛法人道中道主義,我會就很容易被魔軍所激敗,這一切都視乎大家的「心」,學習能使我們保持「師於心,不是以心為師」。


最近有人常說除了日本以外,中國政府也要反省,也要承擔歷史責任。其實要反省的,又何止政府,除非我們真的相信過去幾十年來的罪孽只是「極少數極少數的幾個人」的錯誤,其他人不是受騙,失了心瘋,就是「大機器裏的小零件」。


大家有沒有時常反省呢?會不會容易成為「大機器裏的小零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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